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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海新闻网讯 “扛骚车”是一种交通运输工具,常见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河湟各地,尤其是西宁周边的公路与马路上。“扛骚车”与旧式“老木车”、新式胶轮“拉拉车”不同,更不能与人拉“架架车”、驴拉“架子车”等混为一谈。
“扛骚车”是青海方言。所谓“扛骚车”,关键在于车轮,在木轮轮面上钉一层废旧汽车轮胎(裁成宽13厘米左右的长条)即成。一来,可护轮,减少车轮的磨损程度;二来,冒充非木大车,有胶皮裹轮为凭。“扛骚”一词,在规范的普通话里和通用词典里没有,可在老西宁人的俗话里常用,意为“耍赖”“使硬”。
过去,西宁周边有公路、马路两条道。交通运输管理部门为了保护公路,不被老木车、铁(瓦)大车(镶钉一圈铁皮在车轮上的马拉车)等畜力运输车倾轧损坏路面。特别规定:除大小汽车与“胶轮拉拉车”外,其他畜力车不能上公路行驶,大有车走车路,马走马路之意思。自此,西宁周边西、南、北三川,所有的农用木车,尤其是一年四季常在北川大路上运煤入城的“煤砟车”均在所禁之例。
受此一限,许多老木车被拒于公路之外。这时候,赶马车的人除了心中失落、添堵之外,更多的是既羡慕又嫉妒“胶轮车”堂而皇之走上公路之美。于是,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招儿——在车轮上钉胶皮来冒充“胶轮车”,同时,来个霸王使弓——硬绷硬,非上公路不可。后来,西宁人管此车叫“扛骚车”。
“扛骚车”盛行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它反映了那个时期,西宁交通运输事业的发展状况。深嵌在公路、马路上的断断续续、横七竖八的车辙印痕,也留在了那个时代老西宁人的记忆里。
提起“抬驴粪”一事,现如今的西宁人,恐怕没几个知道。
1946年9月,古城周边西川农村秋收打碾已毕,庄稼人家进入了农闲阶段。
也说不清是哪一天,“西堡”张大伯的二儿子欲在中秋节订婚。所以,张大伯打发老二、老三兄弟俩,叫上“羊圈”的尕姑舅卢禄做个伴,赶上三头驴,驮上两口袋“白青稞”、一口袋“黑豌豆”到城里粜卖,尔后置办点婚娶所需物品回来。
再说,这三个“半壮子、饭郎子”(老西宁俗话,意为十七八岁的尕娃,还没成人,饭量不小)驱赶着三头毛驴,离开了庄子,踏上了进城来的路。到了纸坊街,不知深浅的老三,又冒冒失失地漫起了“少年”(亦“花儿”,青海民歌),遭到了许多过路人的笑话。
通过“通济桥”,刚刚走进了“怀远”大西门时,行走在最前头的尕驴儿拉起了粪,驴粪蛋蛋撒了一溜儿。刚进了城门洞,第二个尕驴儿又撒起粪来,接着第三个尕驴儿亦不示弱地撒起了粪。眼看三个尕驴儿撒了粪,弄得驴粪蛋蛋满城门。恰好被巡警看见,把三个愣头青“半壮子”连人带驴拦在了城门里头。看此情景,一个小子辩驳了一句,说:“驴拉驴粪蛋,由不得尾巴杆杆。”另一个又接着说了一句:“尕驴儿,犟板筋,放屁拉屎不由人!”岂料,这下更惹恼了巡警,他抡起警棍劈头盖脸地朝他们打来,并责令他们三个人,怀里揣上驴粪,嘴里“抬”(西宁方言土语,同音借用词,意为用上下牙和嘴唇衔住的意思)上驴粪蛋进城。三个小子感到这是奇耻大辱,宁死也不能服从!
后来,这件事被目击者一传十、十传百地传扬开来。正所谓“好话人受听,瞎话一溜风”,不到半年的工夫,“抬驴粪”就像风一般,飞进了西宁周边的山山沟沟,传遍了所有的庄城堡寨。从此,人们就以“抬驴粪”来嬉戏自嘲,留下了一个辈辈人相传的谑话,成为一代老西宁人“喧干板”“扯闲杂”时的笑料。(作者:杨文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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