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乡美——延安年

多串君

    说是过年，其实延安的年真正热闹是在正月十五——下属各县腊月里就开始组建秧歌队，正月初二就开始天天排练。“十五闹秧歌”在延安是大事。
    到了正日子，各个秧歌队就像阅兵式一样，要排着队扭过指定大街，到了主席台前更是闹的起劲：跳的高、扭的大、甩的开，脸上表情也极其丰富。所有精心排练的花活儿在这几分钟里要统统展示出来。据说指定演出道路两边的酒店宾馆，早在腊月里就被订满了。为了看得全面瞧得仔细，演出开始前几个小时就有人跑去为全家占据有利地势。
     几年前，我看过一次。没有订酒店，但是西北地区正月的大风把我吹到了路边酒店的大楼里，这才发现不管酒店有几层，临街的窗户跟前都是里外三层人。其实今年听到了秦腔，又或许不是准确意义的秦腔，还请圈里专家原谅。在一个新开发的街区里溜达，突然响起的唱段和风格鲜明的弦乐抓住了我的耳朵，转回头来看：中间一位年纪稍长的艺人，身着羊皮坎肩，手里一把弦子，边弹边唱；右边一位青年后生，一身白色土布对襟褂子，敲着鼓点，摇晃着脑袋，一会儿也亮开嗓子唱几句；右边一位老师傅拉着手风琴伴奏。歌词几乎完全听不懂，这一句听懂两个字，再过两句听懂三个字，拼凑起来大致知道是歌颂革命老区近年的发展变化。
     电视里偶尔看到传统的秦腔表演，近年也看到有青年歌手，结合华阴老腔改编曲目参加音乐节目。但真正亲耳听到这样的嗓音这样的节奏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跟着抖起来。这感觉在电视机前肯定是没有的。那嗓音就像小时候听见布店里撕扯布匹，但绝不是一层，而是撕扯十几层甚至几十层布匹的声音。听了秦腔才知道“扯开嗓子”的“扯”，真的好形象。

〝独特范っ